南山夜雨

玉樓金闕慵歸去 且插梅花醉洛陽

【楼诚】静容山河

几个片段
热闹的春节里放出一只安静的小阿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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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将阿诚带回家之后,发现这孩子安静的很。开心或不开心,都不像明台那样吵闹着让全家人都知道。以至于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明楼只能通过他的眼睛来判断他的喜怒哀乐,阿诚的一切情绪都从那双又黑又亮的眸子里静静地流露出来。

最初明楼是害怕阿诚自闭的,他实在太安静了,总是不声不响地做着一切。可后来明楼发现他虽然安静,却并不沉闷。会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在院子里和明台一块嬉闹,也会兴致勃勃地拉着大姐一起给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们浇水施肥。

阿诚没来之前,明楼是不太喜欢夜晚的,晚饭后,明台总会缠着大姐问东问西,或是在明公馆里跑来跑去,小孩子旺盛的精力时常惹得明楼头疼。

阿诚却并不是这样,入了夜,他总会拿一本明楼送给他的书,悄悄地钻到明楼的书房,跑到明楼面前,仰着头喊一声哥哥,再安安静静地走到明楼对面坐下看书。这一习惯持续了很长时间,以至于明楼觉得那间不大的书房仿佛成为了尘世中最安静的一隅,纵使外面纷纷扰扰,房中却自有静谧的气象万千。


阿诚开始上学读书的时候,明楼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虽说明楼被那些变故历练的有着超乎常人的沉稳,但少年的脾性,也终归有着急的时候。

也不知那次阿诚因为什么惹了明楼生气,刚好明楼被许多棘手的事情缠的脱不开身,于是他的火气蹭的就蹿了上来。明楼将阿诚摁在桌子上,狠狠地给了几巴掌,阿诚的眼里充满了惊慌,还有一丝畏惧,但他一声没吭,只是静静的咬着嘴唇,眼眶有些湿润。

晚上,阿诚破天荒的没有去明楼的书房坐着看书。明楼有些担心,他害怕气急之下的那几巴掌会伤了阿诚,何况那本就有些冤枉他的成分在里面。他突然有些想念明台的吵闹,至少明台挨了骂之后会哭闹着好似将房顶掀翻,但只要哄一哄便都能过去。

两个人的安静是一种无声的默契与从容,而一个人的安静却只是冷清与孤独。

明楼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似乎显得格外突兀,走到阿诚门前,推开他的房门,却抬眼看见一个小东西从床上翻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蹭蹭蹭地跑过来,撞进他的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说:哥哥对不起。

明楼的心刹那间被柔软的一塌糊涂,他没说话,只是一把将阿诚抱起。房间里,是温柔在静静地氤氲。


巴黎。

阿诚在学校附近物色了一间不大的屋子,天生金贵的明大少爷嫌小,却最终被阿诚那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理论给说服了,阿诚便欢喜地租了下来。

所谓君子远庖厨,那时明台还并未来到巴黎,于是做饭的任务自然是交给了阿诚。阿诚倒也没什么意见,有时间了就去附近的超市里采购一番,若是赶上课业繁忙,却也能将家里剩下的东西翻出几个花样来。

明楼很满意,他觉得自己坐在沙发上看书看报,偶尔再看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的阿诚,没有旁人叨扰,没有琐事烦心,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是一种享受。

阿诚也很满意,不大的厨房仿佛成了他的天地,心情好时甚至会边切菜边哼两句巴黎街头的流行音乐。阿诚做出的菜往往是赏心悦目的,红烧肉旁边必定会配上两棵青菜做点缀,有时也会兴致勃勃地雕一朵胡萝卜花放在盘子边上。

彼时的明楼和阿诚二人在巴黎,一个上学,一个教书。阿诚修了经济学,教授是明楼。不论是大大小小的考试,还是学校里的社团活动,阿诚都能从容的应对。这让明楼很是骄傲,他的阿诚,自然样样都是最好的。

上明楼的课,阿诚是不会坐在第一排正中间期待着课上出风头,也不会像那些混吃混喝的学生一样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生怕被教授看见。阿诚是会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静静地注视着明楼。明楼偶尔来晚,其他同学会互相聊天逗趣,甚至放声大笑,但阿诚不会。有时会安静地翻看一本书,有时会扭头看看窗外的风景,明楼每次看见这样的阿诚都会觉得十分安心。

参加社团活动或是学校组织的舞会时的阿诚,虽然处在一个热闹的环境,却是自带着安静的气场。明楼偷偷地去看过一次,那次阿诚是去参加晚宴,修长的身材,挺拔的脊背,让明楼一眼就找到了他。

他看见阿诚端着一杯红酒带着微笑向来往的人致意,偶尔有羞红了脸的女生请他跳舞,他便带着那轻扬的微笑点头。有那些故意挑衅的人来刺激他,想让他出丑,阿诚巧妙地回击,脸上仍带着那抹微笑。热闹的晚宴上,他却自是安静的所在。

突然明楼发现阿诚和别人交谈时总会有意无意地用右手抚摸左手的袖扣,他一开始以为是阿诚在晚宴上不那么自在,后来才想起,那个袖扣,是他给他系上的。


学期末结束,教授会给学生写评语,明楼只给阿诚留了一句话。

阿诚拿到本子,翻开看,依然是明楼那优美的字体,上面写着“山河总静好,人世亦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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